在谈到食品安全问题时,我们很自然的首先将问题归结为企业,责怪它们骨子里没有流着“道德的血液”;后来我们明白,企业天生毛孔里就滴着肮脏的东西,要他们按照道德准则行事无益要求灰太狼不吃小肥羊,实在愚蠢至极;我们又把矛头对准了管理部门,是这些既得利益者在纵容企业做恶,利用公权力获得个人利益却牺牲社会健康,后来又发现就算是砍了药监局长脑袋仍然还得吃毒大米2.0;最后以为找到原凶,那就是体制,是万恶的体制造成了这一切。
可我相信,没有任何一种体制想把所有的人都毒死。将什么问题都推给体制,那最终就是无解,问题推给体制,每个人都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,连作恶者都觉得自己成了受害者。
其实就算在美国,很多人眼里这是一个相对健全的体制,但在19世纪下半叶,当经济巨头控制了美国的经济命脉,奉行“只要我能发财,让公众利益见鬼去吧”的经营哲学时,不也一样是毒食品横行,最后形成了近代美国史上著名的“扒粪运动”,可见用体制来解释必也许必要但并不充分。
在体制不畅法治不彰这样的大背景下,解开这个死结还是要每个公民的自觉行动,当你在路上看到有人捞地沟油时,是不是远远的捏着鼻子避开了;当你看到康师傅过期就换了一包龙须面时,是否意识到自己在纵容作恶者,如果是这样,那全民食毒,说得极端一点:幕后黑手就是“你”,还有“我”。(罗金海:知名撰稿人)